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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人篱下挨日月:陈独秀晚年在江津的岁月

2008-11-24 00:00| 发布者: 江津在线婷婷| 查看: 1071| 评论: 0

摘要: 20世纪初,陈独秀高举中国新文化运动大旗,热情宣传马克思主义,同李大钊等缔造了中国共产党,掀开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。晚年,他从国民党监狱里出来,漂泊到四川省江津县(今重庆市),在乡间鹤山坪石墙院,度过了生命 ...
 20世纪初,陈独秀高举中国新文化运动大旗,热情宣传马克思主义,同李大钊等缔造了中国共产党,掀开了中国历史的新纪元。晚年,他从国民党监狱里出来,漂泊到四川省江津县(今重庆市),在乡间鹤山坪石墙院,度过了生命的最后4年。
    
    一、破帽遮颜过重庆
    
       1938年7月2日黄昏时分,一艘逆水而行的客轮徐徐驶抵重庆朝天门码头。体态清瘦,身着洗
    
       得发白蓝布长衫的陈独秀,由妻子潘兰珍搀扶着步履蹒跚地随人流来到江岸。他先期抵渝的儿子陈松年迎上来,取过行李,领着他们来到禁烟办事处李仲公寓所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陈独秀对新闻记者采访和社会名流约见,一律回绝。可是,张恨水等安庆老乡专为他举办的接风洗尘宴会,不得不入席。
    
       几天后,北大时的老朋友沈尹默寻迹登门畅谈离别之情,相见之欢。别时劝道:“到山中歇息吧。”陈独秀说:“已是这样打算,几年的监狱生活落下一身病……”沈尹默赠诗中有“时乖遂入市,曲尽宜归山”句,陈独秀领悟其意,接受老朋友忠言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邓仲纯得悉陈独秀已来重庆,多方寻访,在上石板街15号见到陈独秀。老友重逢,欣喜若狂。邓仲纯原名邓初,与陈独秀是同乡、同留学日本、同在北大共事、同参加革命活动。两人从青年谈到壮年、老年,从个人谈到家庭、事业……各有成功失败、酸甜苦辣。最后,邓仲纯诚恳、热情地邀请陈独秀夫妇:“到我那儿去住吧,乡间比城市好!”
    
       陈独秀在交谈中了解到江津比重庆凉爽、日机空袭少、生活费用便宜,加上邓仲纯是医生,便与家人商量,都同意去江津居住。
    
    二、邓宅门前遇故知
    
       8月2日早晨,陈独秀和潘兰珍在陈松年陪伴下,登上了由重庆去江津的小客轮。
    
       粗心的陈独秀在重庆动身前未向邓仲纯捎个信;大意的邓仲纯邀请陈独秀夫妇来家住这样的“大事”,竟没有取得太太的同意。陈独秀一行人来到邓宅门前,不巧,邓仲纯出诊乡下。邓太太随丈夫在北大时是认识陈独秀的,也略知今天的陈独秀是“危险”人物。她在门缝里瞧见这老夫少妻,心生厌恶,嘱佣人:“我不会客,不要开门!”
    
       在大太阳底下汗流浃背、唇焦舌燥的陈独秀夫妇久等不见门开,很不是滋味,进退维谷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闻陈独秀遭邓夫人冷落的浙江桐城人方孝远赶来,打破了这难堪的局面。他热情地握住陈独秀的手恳切地说:“仲纯这里是医院,来往病人频繁,恐不宜先生休息。如不嫌弃,请到我那儿去住。”他乡遇知己的陈独秀泪水和着汗水往下淌,战战抖抖地感谢老乡的盛情。街坊们上来提的提、扛的扛、簇拥着陈独秀夫妇和方孝远从邓宅向方宅走去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陈独秀夫妇受到热情款待,方太太挪出间楼房,供陈独秀夫妇作卧室。
    
       立秋后,酷暑未减。高血压时而发作的陈独秀,感到木板房散热不佳,托方孝远在东门临江的郭家公馆租下底楼房屋两间。搬到这里陈独秀很满意:凉爽、宽敞、明亮、宁静,主人闲置的桌凳,可供读书写作、泼墨挥毫……
    
    三、寄人篱下挨日月
    
       其时,邓仲纯的生意红红火火,用积蓄在江津城内黄荆街租房开办“延年医院”。1938年冬迁入新居的邓仲纯,目睹年迈体弱、落泊潦倒的陈独秀居无定所,出于同情,也出于歉意与内疚,终于做通了太太的工作,想把陈独秀夫妇接来住。陈独秀坚辞不往,后来见邓仲纯确实
    
       发自内心、出于真诚,邓夫人也主动前来赔礼,便搬进“延年医院”后院。屋室宽大,通风采光良好,陈独秀把在老家的嗣母谢氏、在重庆的儿子儿媳接来同住。
    
       1939年3月初,78岁的嗣母卧床不起。陈独秀请医索药,调养将息,入微服侍。22日谢氏去世,身披麻衣的陈独秀十分悲痛地向致哀吊唁的亲友说:“嗣母是我的婶母,终生未育,我自幼过继给她为嗣子。当年我在外,她一直同高晓岚生活在一起……”他对儿子陈松年说:“战争结束了,我们回安庆老家,一定把祖母的遗骨带回去重新安葬。”办完丧事,陈独秀身体陡衰,血压升高,耳鸣心悸,旧病缠绵数月不愈。寄人篱下的陈独秀,感到说话、做事都得看邓太太的脸色很苦恼,更有那指桑骂槐、含沙射影的污言秽语不时冲进半聋不聋的耳朵里,很难受。陈独秀劝慰潘兰珍忍气吞声地苦挨到夏初,邓太太终于点燃“战火”,双方唇枪舌战地对骂一阵。实无以忍耐寄人篱下度日的陈独秀,愤然择房另居。
    
    四、石墙院整理遗稿
    
       陈独秀从邓宅搬出住进栈房。此时的江津要租到几间房子谈何容易,天天奔波的潘兰珍总是无功而返。愁眉不展之时,邓蟾秋来看望。他十分同情陈独秀的遭遇。欣然把自己刚落成的“康庄”别墅借给陈独秀暂住。
    
       一日,陈独秀去石桥镇寄信。返家途中在旧书摊购得一本线装《皇清经典》,作者是杨鲁承,江津鹤山坪人,清朝进士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隔日,陈独秀与邓蟾秋谈及《皇清经典》。邓蟾秋说:“杨鲁承写过不少书,几箱子手稿来不及整理出版就死了。”饶有兴趣的陈独秀问:“他家有些什么人?”同坐的邓蟾秋的侄儿邓燮康说:“只有儿媳妇杨彭氏主持家务,孙子杨庆余,由于家道衰败,没有读多少书,人年轻……”陈独秀兴奋地抢下话头说:“我见过他孙子,这本《皇清经典》就是从他手里买的。若能同他谈谈更好!”
    
       不几日,邓燮康约杨庆余来到陈独秀住所。陈独秀开门见山问:“你祖父的书稿是些什么内容?”“有《杨鲁承先生读〈皇清经典〉》、《群经大义》、《杨氏林》、《龙溪日记》等。”杨庆余如数家珍地回答,又介绍了鹤山坪的情况。陈独秀深感住到鹤山坪,有利调养病体,还可躲避国民党特务的骚扰,静下心来了却杨家夙愿,完成自己的著述。
    
       7月初,邓燮康雇了轿子和挑夫,护送陈独秀夫妇去鹤山坪,住进当地大户施怀清家里。稍事休息,陈独秀就去相距两华里的石墙院——杨鲁承故居翻阅书稿,还带些回来细看。在这里,陈独秀心情舒畅,病势也和缓。
    
       杨庆余目睹陈独秀为整理祖父的遗稿,三天两回日晒雨淋的奔走,深感不安。他再三恳求陈独秀住到他家里去。中秋后,陈独秀住进了石墙院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陈独秀偕潘兰珍绕院眺望,大有“世外桃源”之感。说:“幽静安谧,与世隔绝,悠闲自得,是潜心著述的好地方,正满足了我隐居的心愿,难觅的栖身之地啊!”后来,陈独秀带领杨家佣人将院内外扫除一新,栽上花、植下树,又辟菜园种上瓜果葱蒜,著述之余,领略劳动果实的甘美。房侧有株大榕树,树荫有爿杂货店。晚饭后陈独秀常来到这里与村民们闲谈,他那浓重的江浙方言,引出似懂非懂的川南人的阵阵笑声。
    
       隐居石墙院的陈独秀,花了一年多时间阅读、整理杨鲁承的遗稿,考订、整理出《皇清经解》一部、《杨鲁承先生遗作六种》一套。杨庆余自费在合作印刷所印刷出版《皇清经解》1000册,作传家藏品。
    
    五、劝蒋氏好自为之
    
       1939年冬,陈独秀耳鸣稍减,血压则居高不下。经章士钊联系于1940年2月初住进重庆仁和医院,体检医生低声告诉陪伴的何之瑜:“陈先生活不了三年!”这信息传到时在戴笠手下主持“特种问题研究室”的张国焘耳朵里,张即以陈独秀的老部下、北大学生、今蒋介石的“红人”等多重身份前往探视。探视后张国焘向蒋介石建议:利用陈独秀与中共有隙的契机,派党国高级官员公开访问,将其对中共不满言论编成册广为散发,扩大对延安的反宣传。蒋介石批准了张国焘的提议,指示胡宗南等打前站。
    
       病情得到控制的陈独秀出院了,为调养病体,邓蟾秋派邓燮康接来与他同住。此时,奉蒋介石旨意的胡宗南、戴笠微服探询陈独秀。
    
       胡宗南为避免出现僵局,嘱戴笠尽量少说话,恐言多引起陈独秀厌恶;还请出陪伴陈独秀的高语罕,一再表白是“校长”授意。经高语罕“通融”,二位蹑手蹑足地来到客厅,见陈独秀端坐上首,与一银发白髯老翁谈笑风生。“不速之客”来临使气氛严肃起来,高语罕见状介绍:“这是房东邓蟾秋先生。”胡宗南哈腰点头:“久仰、久仰!”戴笠亦机械地点点头、弯弯腰。
    
       二人落座、未及启齿问候,陈独秀直截了当地问:“两位来此,必是蒋先生的意思?”“是的。”身穿棉中山服的胡宗南不隐讳地回答,挺直上身注视陈独秀又说:“蒋先生知先生贵体欠安,特令我和雨农来看您……”不待胡宗南往下说,陈独秀接过话茬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嘛,二位不会没有公干吧?”趁陈独秀说话时,戴笠令随从将苹果、茅台酒等摆上桌子。陈独秀道:“请收去,我有肠胃病和高血压,早忌酒了。”
    
       胡宗南奉承说:“先生出狱后呼吁抗战,爱国之心感人!对此,‘校长’是知道的。”面无表情的陈独秀突然激动起来,怒气冲冲地说:“胡将军,不必绕弯子了,蒋先生派你们来,
    
       究竟何事?”这一激,胡宗南只好直奔主题:“陈先生,‘校长’派我和雨农来,想聆听您老对国事的看法。”陈独秀缓缓地说:“我系逃难入川,虽国事萦环,却不闻政治,更不曾有政治活动。”话锋一转:“天下兴亡,匹夫有责!”胡宗南、戴笠以为陈独秀要发高论了,陈却慢吞吞地说:“我以为蒋先生当前的抗战决策是符合国人愿望的。敌强我弱,速胜困难。惟有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,才能渡过难关……鄙人孤陋寡闻,惟不愿公开发表言论,致引起喋喋不休之争论。务请两君对今日之晤谈,勿见诸报端,此乃惟一要求……转告蒋先生,好自为之吧。”
    
       胡宗南、戴笠感到无话可说了,起身告辞。陈独秀指着桌上的东西:“烦二位带走,我受用不了!”蒋介石听了二人此行汇报,取消了公开访问陈独秀的方案。
    
    六、著书立说存世间
    
       陈独秀整理杨鲁承遗稿的同时,也编辑自己的著述。他把在南京监狱中撰写的文稿校定编辑,定名《小学识字教本》。该书收录他发表在《东方杂志》的《荀子韵表考译》、《实庵字说》、《老子考略》、《中国古代语音有复声母说》、《中国古史考》、《禹治九河考》等学术文章。此书在编辑中,国民党教育部向陈独秀预付2万元稿费,准备出版发行。时任国民党教育部长陈立夫,审定书稿时说:“内容无大碍,‘小学’两字不妥,容易和小学校混淆。”嘱编译馆改改书名,方可出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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